源母陵的入口藏在祖地密道的尽头,是一道刻满源母符文的石门。韩立的逆道之躯站在石门前,地脉源纹顺着符文蔓延,竟在石门上看到了与混沌鼎相似的生灭纹路——这里果然与源母时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“韩壮士,蚀道大阵的气息越来越浓了。”月璃扶着他的手臂,白色晶体的光芒在密道中摇曳,“寒月宫主在外面用月魄珠暂时压制阵眼,但最多只能撑一个时辰。”
韩立的逆道之躯点头,将源母生灭之力注入石门。符文在光芒中亮起,石门发出沉重的“嘎吱”声,缓缓向内开启。门后并非想象中的陵墓,而是一座空旷的石室,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,碑上刻着九宗历代宗主的名字,最顶端的位置,却空着一块凹槽。
“这是...九宗的‘祭祖碑’?”寒月宫主随后赶来,看着石碑上的名字,眼中满是惊讶,“传说祭祖碑的顶端应刻源母之名,为何会是空的?”
韩立的逆道之躯没有回答,他的地脉源纹正被石碑底部的一道气息吸引——那是蚀道大阵的阵眼所在,气息中除了蚀道残痕,还夹杂着一丝熟悉的药香,与当年在百草谷闻到的“蚀灵草”气味一模一样。
“百草谷的人参与了蚀道大阵?”韩立的逆道之躯握紧新裂穹,青金火焰在刃尖跳动。百草谷作为九宗分支,向来以炼制疗伤丹药闻名,竟会与影主、蚀心尊勾结,实在出人意料。
就在这时,石碑后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一个身着绿袍的老者缓步走出,老者手持一株暗紫色的药草,药草上的露珠滴落地面,竟将岩石腐蚀出一个个小孔——正是蚀灵草。
“韩小友,别来无恙。”老者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,正是百草谷的谷主,凌虚子。
韩立的逆道之躯瞳孔骤缩:“是你在操控蚀道大阵?”他的地脉源纹感知到,凌虚子的本源中不仅有蚀道残痕,还有影主的虚空符文,显然早已投靠影主。
凌虚子把玩着蚀灵草,笑容愈发诡异:“什么操控,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。影主承诺我,只要大阵启动,就能用源母之心的生灭之力,炼制出‘长生丹’。”
“长生丹?”寒月宫主怒极反笑,“用万千修士的本源炼制的毒丹,你也敢称之为长生?”
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。”凌虚子突然将蚀灵草掷向空中,药草在半空中炸开,化作无数道暗紫色的粉末,粉末落在祭祖碑上,碑上的名字竟开始扭曲,散发出浓郁的蚀道之力,“蚀道大阵的阵眼,就是这座祭祖碑。九宗弟子的信仰之力滋养了它万年,如今,也该让它回馈我们了。”
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石室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道缝隙,暗紫色的蚀道残痕如潮水般涌出,顺着缝隙蔓延,与密道外的大阵相连。寒月宫主的月魄珠光芒剧烈闪烁,显然已快压制不住阵眼的爆发。
“韩壮士,必须毁了祭祖碑!”月璃的银色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白色晶体的光芒试图阻挡蚀道残痕,却被粉末腐蚀得节节后退。
韩立的逆道之躯却摇了摇头:“祭祖碑与九宗气运相连,毁了它,九宗传承就彻底断了。”他的地脉源纹突然捕捉到一丝微弱的金光,金光从祭祖碑顶端的凹槽中透出,与他识海深处的混沌鼎印记产生共鸣,“凌虚子,你可知凹槽中该放什么?”
凌虚子脸色微变:“不过是个废弃的缺口,能有什么...”
“是源母的本命玉牌。”韩立的逆道之躯打断他,新裂穹的剑刃指向凹槽,“源母当年留下祖地,就是为了用玉牌镇压祭祖碑的煞气。影主让你污染石碑,却没告诉你,玉牌就在我手里吧?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绿色的玉牌,玉牌上刻着源母的虚影,正是之前从蚀道母巢残骸中得到的那道金光所化。玉牌在他手中发出温暖的光芒,与凹槽中的金光遥相呼应。
凌虚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:“不可能...影主说玉牌早就遗失了...”
“他不过是在利用你。”韩立的逆道之躯将源母玉牌举起,“蚀道大阵启动的瞬间,你就会被当作祭品,与祭祖碑一同被蚀道之力吞噬。”
凌虚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,但很快被贪婪取代:“一派胡言!只要拿到玉牌,大阵的力量就会归我掌控!”他突然祭出一柄绿色的药锄,锄头上的符文与蚀道残痕相连,直取韩立手中的玉牌。
韩立的逆道之躯早有准备,新裂穹的青金火焰横扫而出,火焰中融入源母生灭之力,将药锄上的蚀道残痕烧得噼啪作响。他借力向前一跃,将源母玉牌狠狠按在祭祖碑的凹槽中——
“源母秘法,镇!”
玉牌与凹槽契合的瞬间,爆发出刺目的绿光。绿光顺着祭祖碑蔓延,碑上扭曲的名字重新变得清晰,蚀道残痕如冰雪般消融,石室地面的缝隙开始愈合,密道外的蚀道大阵气息也随之减弱。
凌虚子被绿光震得连连后退,口中喷出一口黑血,本源与蚀道大阵相连的他,遭到了剧烈的反噬:“不...我的长生丹...”
就在这时,祭祖碑突然剧烈颤动。碑上的名字竟开始脱落,在空中凝聚成一道模糊的黑影,黑影的身形与影主一模一样,只是气息比之前的血色影子浓郁百倍,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。
“逆道之躯,你果然没让我失望。”黑影的声音带着赞许,却让韩立的逆道之躯遍体生寒,“玉牌归位,祭祖碑的封印解除,‘源母战体’也该苏醒了。”
源母战体?韩立的逆道之躯心中充满疑惑,地脉源纹的感知中,祭祖碑的深处,竟藏着一道比源母之心更加磅礴的力量,这股力量正在被黑影的气息唤醒。